楚瑶提笔,在总结陈词中写道:“最初的反抗,源于一个符号,一个故事。但如今,它已经演化为一种深入骨髓的文化习俗。当反抗成为一种日常,一种生活方式,它就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反抗了。它,就是生活本身。”
茶馆里,李二狗的故事已近尾声。
他一拍惊堂木,沙哑着嗓子道:“断枪客的故事,就到这儿了。”
满堂静默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与打赏。
铜钱、碎银叮叮当当地落入少年身前的破碗里。
一个粗豪的汉子扯着嗓子问:“二狗,那这断枪客后来到底怎么样了?成仙了还是归隐了?”
李二狗一边收钱,一边挠着乱蓬蓬的头发,嘿嘿一笑:“这我哪儿知道。故事里没说。”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悠远起来,“有人说,他早就死在哪条不知名的小路上了。也有人说,他还在走,走到天地的尽头。但我知道,每年春天,总会有人在那些最不可能开花的地方,看见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一片片干净的白花。”
林风从怀里摸出一枚普普通通的铜钱,走上前,轻轻放入那只装满了钱币的破碗里。
碗里的钱很多,他的这一枚,毫不起眼。
李二狗忙着道谢,并未多看他一眼。
这是他第一次,从头到尾,听完一个关于自己的、却又不完全是自己的完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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