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日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亮跑丫坡的废墟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成千上万的人,不约而同地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一场心照不宣的朝圣。
他们围着那棵早已枯死的老槐树,一圈又一圈地静坐下来。
无人组织,无人号召。
人们只是默默地从怀里、从行囊中,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物件,走向那棵枯树。
一只摔出豁口的破碗,一支断裂的银簪,一只磨穿了底的旧鞋,一封被烧掉一半的家信,一个不再转动的拨浪鼓……
这些承载着失败、遗憾与痛苦的“垃圾”,被一件件地,轻轻地,堆放在槐树之下,很快便聚成了一座小山。
那不是一座坟蟸,而是每个人一生中无法愈合的伤口的具象。
虞清昼自人群中走出,将那枚冰冷的铜铃碎片,投入其中。
谢昭华则在另一侧,指尖燃起最后一撮幽蓝色的丹火,屈指一弹,将其送入那堆废品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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