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期,如约而至。

        清明子夜,月隐星沉,天地间一片不见五指的浓黑。

        唯有跑丫坡的废墟之上,燃着一圈微弱的篝火,将七个村落数千名百姓的脸映照得明明灭滅。

        他们人手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满了扭曲怪诞的符号,那是属于凡人的、全新的“乱码”。

        没有人说话,连孩童都出奇地安静,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又在他们心底燃起了一团野火。

        废墟的最高处,虞清昼孑然而立,宽大的玄色长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她手中没有剑,没有法器,只高高举着一物——那是一只巴掌大小、通体暗沉的钟。

        它没有寻常铜钟的光泽,表面布满了陶器碎裂般的冰纹,那是用谢昭华的骨灰、那枚传递悖论的陶埙碎片,以及一枚从不作响的铃舌,以血火熔铸而成的“哑钟”。

        它不会响,也不能响。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声音的嘲弄。

        虞清昼高举着哑钟,对准天心,纹丝不动,像一尊献祭的石像。

        她在等一个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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