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水陆并举,分段总包,三司会管!”

        于谦抚须赞道:“此策,不仅仅是解决了边防补给的难题,更是三管齐下,招招都打在了朝廷积弊的要害之上!”

        他抬起头,看向朱瞻基,目光灼灼地分析道:“陛下请看。这水陆并举,是术,利用漕运,降本增效,此乃经世致用之学,可见其务实。这分段总包,是利,以重利驱使商贾马帮,化阻力为助力,此乃驭人之道,可见其心智。而最关键的,是这三司会管!”

        于谦的声音变得郑重起来:“兵、户、工三部,向来各自为政,遇事推诿。江源此举,成立联合调度司,由他亲自总揽,等同于是在三大部之上,又安插了一柄直属于他,或者说,是直属于朝廷中枢的利剑!从此,权责分明,令行禁止!这哪里是少年意气,这分明是老成谋国之言!”

        朱瞻基听着于谦的分析,脸上的笑意更浓,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七分欣赏,三分酸涩。

        “是啊,老成谋国……朕这个皇帝,还在为如何平衡各方势力而头疼,他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就已经在想着如何为朕,为这大明,革除弊病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靠在龙椅上,语气复杂地说道。

        “于谦啊,朕有时候真在想,这江家父子,究竟是上天派来辅佐我朱家的,还是派来时时刻刻提醒朕,天外有天的?”

        “他父亲在美洲,打下了一片比大明本土还大的疆土,金山银山往回搬,逼得朕不得不加封。他儿子在京城,朕让他入主兵部,本意是让他知难而退,安分几年,结果他反手就把兵部这帮老油条的脸,打得噼啪作响,还顺手递上来一套让朕都挑不出毛病的革新之法。”

        “你说,朕这个皇帝,当的是不是很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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