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早就秃了,别说树,连草根都在去岁年关时被刨光了。
那会儿这片乱葬岗办了场史无前例的盛会,能吃的,不能吃的,都进了人的肚子。
今年半个村的人都闹了病,姓萧的大夫带着全村的人抗瘟,忙活了大半年,在某天没什么特别的夜里,带着遗憾咒骂了半宿的世道,死在了那天的鸡叫前。
他一走,村里如同没了栅栏的羊圈,不出一个月,大半个村的人都死了。
赵九歇够了站起身。
风吹得脸颊生疼,他不自然地扭动身躯,把破布褂子脱下来,小心翼翼,一层又一层地裹在襁褓外头。
急骤的风雪瞬间盖过了襁褓里微弱的啼哭,赵九将冻得发紫的指头凑过去,那自出生就未曾睁开眼的女娃,竟一口将其含住,用尽全身的力气吮吸起来。
牙床子咬得他指头有点疼。
赵九咧了咧嘴,这个妹妹的命,该是比上一个要硬些。
他没有再往南山顶上走,而是拐了个弯,去了另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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