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除了尿骚味,还送来了汗臭、劣酒,以及一种独属于赌徒的,近乎癫狂的燥热气息。
他看见王有德那道熟悉的黑影,像条泥鳅一样,熟门熟路地推开木门,滑了进去。
沈寄欢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
她盯着那扇门,像一头潜伏在草丛里的豹子,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透着一种致命的耐心。
“赌徒在赌桌上时,心是悬着的,眼是尖的,耳朵是竖着的。”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教他:“这个时候动手,只会把他惊成一只兔子。”
“可等他从里面出来,就不一样了。”
她顿了顿:“赢光了钱,他的心就满了,满了,就容易溢出来;输光了钱,他的心就空了,空了,就只剩下绝望。无论是满,还是空,都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赵九不懂这些道理。
但他会牢牢记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