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活在这世上,最后一件能穿在身上的衣裳。
“这小子,在老子的地盘上,吃喝拉撒睡,哪一样不要钱?老子是开善堂的?”
他说着,像模像样从怀里摸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一通乱拨。
算盘珠子响得像一场急雨。
“衣食住行,三百七十二贯。汤药钱另算。金疮药,上等货色,一瓶五十贯,他用了三瓶,便是一百五十贯。还有……”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向了那个低着头,揪着衣角,大气也不敢喘的杏娃儿身上。
“这丫头片子,那一身行头,从里到外,从头到脚,一针一线,都是老子花真金白银置办的。零零总总,又是一千贯。”
他将算盘往桌上重重一拍。
“总共三百七十万零二十二贯。今儿个,老子就坐这儿了。拿不出钱,这小子,还有这丫头,就都给老子扔回死门里头去,自生自灭。”
他说得恶形恶状,像个催命的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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