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先闻到味道,再睁开眼睛的。
赵九闻到了一股铜钱的味道。
是那种被无数只手摸过,在无数个油腻的钱袋里滚过,沾满了人世间最赤裸的贪婪与算计的铜臭味。
一种能让死人从棺材里坐起来呕吐的味道。
所以他睁开了眼。
一个冬瓜成了精的男人,勉强套在一件绸衫里。
绸衫很贵,可穿在他身上,就像是给一头猪披上了龙袍,更显滑稽与丑陋。
他手里只有一个算盘。
他手里捏着个算盘,十根又粗又短的指头,在那些算盘珠子上拨来拨去,拨得比外头野地里的野猫叫春还要热闹。
朱不二。
他瞧着赵九,那双绿豆眼里,没有半分瞧见活人的欢喜,像是账房先生瞧见了一笔烂账时的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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