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很沉。
很沉。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这两扇仿佛通往地府的大门,只推开了一道缝。
光就从那道缝里漏了进来。
入眼的是一片陌生的屋顶,有木头的纹理,一圈一圈,像水里的涟漪。
屋子很大,大得很空。
空得让人心里也跟着发慌。
身下的床很软。
赵九活了这么些年,头一次晓得原来床铺可以软到这个地步。
像天上的云彩,不由分说地将他整个人兜住,要让他陷进去,陷进这温柔乡里,再也爬不出来。
村子里的老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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