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李稚京一身翡翠烟罗绮云裙,梳了个飞天髻,理了理裙摆,便往主母的院子去请安。
夏日的晨风带着燥意,廊下的雀鸟都叫得有气无力。
她踏进正堂的门槛,姜母端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一串碧绿的佛珠,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她一身石榴红缂丝裙衫,单手撑着头,眉眼含秋。
薄粉敷面,盛颜仙姿,这张脸,便是放在京城,也没有几个能打的。
难怪,能生出姜鹤白这样清冷帅气的儿子。
“稚京给舅母请安,舅母福寿安康,顺颂时宜。”
她微微福身,话音还没落在地上,一道冰冷的声音便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跪下!”
李稚京心头一凛,面上却不见波澜,只顺从地提裙,在那冰凉的青石地砖上跪了下去,身形纤弱,宛如一株被风雨摧折的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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