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破布,把老城区的青石板路裹得严严实实。林峰刚送林溪到学校门口,后视镜里就映出三辆无牌黑色轿车,车胎碾过路面的碎石,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像极了十年前边境战场上敌人的潜行声。

        他没回头,只是缓缓将车停在巷口的老槐树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上的划痕——那是上次虎帮小弟夜袭时留下的痕迹。车窗降下,晚风卷着劣质烟草味钻进来,混着远处工地的机油味,熟悉的危险气息让他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

        “林先生,我们虎哥有请。”为首的黑衣人敲了敲车窗,手腕上的铁链子晃荡着,与他腰间的甩棍碰撞出冷硬的声响。这人左眼下方有一道刀疤,正是上次被林峰打断肋骨的虎帮骨干“刀疤强”,此刻他脸上没了往日的嚣张,只剩被强压的阴鸷。

        林峰推开车门,路灯在他身后拉出细长的影子,正好将刀疤强笼罩。“赵天虎要见我,何必用这种排场?”他声音平淡,目光却扫过轿车里隐约晃动的人影——每辆车至少坐了四个打手,手里都握着钢管,有的甚至在袖口藏了匕首。

        刀疤强被他看得发怵,下意识后退半步,又想起赵天虎的吩咐,硬着头皮说:“虎哥说了,您是大人物,得用大人物的规矩请。”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车就在这,您要是不去,我们……”

        “你们想怎么样?”林峰突然上前一步,气场瞬间压得刀疤强喘不过气。他清楚,赵天虎这是被周宏远逼急了,想用“鸿门宴”逼他低头。但他更清楚,自己不能示弱——一旦退了,老宅子、林溪的安全,甚至夏晚晴在医院的处境,都会变成周宏远拿捏他的把柄。

        “林先生,别给脸不要脸!”轿车里突然冲出个黄毛小子,手里的钢管在路灯下泛着冷光,“我们虎哥给你面子才请你,再装蒜,别怪我们动手!”

        林峰没理会黄毛,只是盯着刀疤强:“告诉赵天虎,要谈,就在这谈。要是想动手,我奉陪到底。”他抬手扯了扯袖口,露出手腕上一道浅疤——那是当年在热带雨林里被毒贩砍伤的旧伤,此刻在灯光下像一条蛰伏的蛇,透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刀疤强脸色变了变,他想起上次夜袭时,林峰单手掀翻铁皮棚的狠劲,心里顿时没了底。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赵天虎的声音,带着不耐烦:“让他上车,出了事我担着!”

        刀疤强咬了咬牙,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打手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想架住林峰。林峰侧身避开,同时抬手抓住两人的手腕,轻轻一拧,只听“咔嚓”两声脆响,两人惨叫着倒在地上,钢管“当啷”滚出老远。

        “还想动手?”林峰的眼神冷了下来,目光扫过剩下的打手,“你们谁还想试试?”

        黄毛还想冲上来,却被刀疤强一把拉住。刀疤强知道,再硬来只会自讨苦吃,他对着对讲机说:“虎哥,林先生不肯上车,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谈?”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赵天虎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他等着,我亲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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