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连绵了三日,才渐渐止歇。
青泉城通往外界官道的泥泞路面上,一辆半旧的青篷马车,在车夫一声声沉闷的吆喝和鞭响中,艰难地碾过深深浅浅的车辙,向着东南方向缓缓而行。
车内,空间狭小而沉闷。
林啸天闭目养神,眉宇间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凝重,但脊梁却重新挺得笔直,仿佛卸下了某种无形的枷锁,虽前路未卜,却多了几分豁出去的硬气。
云婉清靠坐在窗边,手中无意识地捻着一方素帕,目光透过微微晃动的车帘缝隙,望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湿漉漉的荒野景象,眼神里有关切,有对未来的忧虑,但更多的,是一种与家人同在的坚定。
林墨坐在父母对面,同样闭着眼。但在他的感知中,世界是另一番景象。
马车不再是一个整体,而是由无数“结构线”、“动势线”以及木材本身的“材质线”编织而成的、正在移动的复杂集合体。拉车的驽马,是“生机线”、“力量线”、“疲劳线”的交织体。甚至连车轮碾过泥泞时,飞溅起的每一滴泥水,都带着短暂而混乱的“轨迹线”。
他在练习《基础观线法》中的“聚焦”与“忽略”。
将无关紧要的、庞杂的背景线条“虚化”,如同调节视线的焦距,只专注于需要观察的目标。
这是他这三日路上最主要的修行。精神力的消耗远比元力修炼要隐秘和凶险,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避免灵性再次枯竭。
突然,他“听”到了一些异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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