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安净应该也在如何消灭死尸滋生的蝇虫这方面下了大功夫。面罩过滤了绝大部分味道,不过一瞬间弥漫开的浅色气体还是刺激得黎初差点打了个喷嚏,它的效果同样立竿见影——不等她挥开面前的气味,那些嗡嗡扇动翅膀的成虫或蜷曲蠕动的幼体已经缩成更小的圆点、进而消弭于无形。

        它们化成了近乎透明的液体,沿着桌边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黎初:“……”

        还是有点恶心。

        但干了三个月的谢云帆估计是习惯了,他面不改色地上喷下喷左喷右喷,将看得到虫子的位置都喷了个遍,又熟练地拆开一次性毛巾,配合着会社特制清洁液,很快把沾到昆虫溶液的地方擦得干干净净。

        最后把空喷雾罐和脏掉的毛巾都丢进黎初帮忙撑开的聚合袋里,一气呵成。

        还真别说,在如此紧张可怖的环境下,重新操刀自己熟悉的事务,是真能缓解些许不安。

        谢云帆忽然明白她为什么提议要来打扫卫生了。

        ——原来是这样。

        面对无解的困境,借由信手拈来的简单工作找回一点可控感。不管能否解决,至少心理状态是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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