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从墙头映照,在她脸上留下温暖轻柔的光影,她带着笑快步向他走来,韩湛蓦地想到,他好像是第一次在这时候看见她。

        她来了快一个月,他一直忙着,统共只见过两三次,就连成婚那天也都是揭了盖头立刻走人,只记得当时天色昏黑,空气里满是爆竹的硝火味。

        原来黄昏时候的她,是这般模样。

        “夫君回来了,”慕雪盈走到近前,仰着脸向他脸上端详,“昨晚熬夜很久么?眼底下都青了。”

        韩湛下意思地伸手想摸,立刻又止住。嗅到她颈间发间淡淡的香气,她眼底下也有淡淡的青灰色,他已经听说了,昨夜她一整夜都在黎氏房里侍疾,片刻不曾合眼。

        待会儿她,会不会向他抱怨。韩湛迈步向内走去:“昨天临时有事耽搁了,抱歉。”

        昨天查到一条新线索,熬了个通宵审理,今天又紧赶慢赶,这才能挤出时间回来陪她祭祀。

        慕雪盈没想到他竟会向她道歉,怔了一下才道:“夫君言重了,夫君公务在身,我都明白的。”

        跟着他往屋里走,心里觉得微微的异样。莫说韩湛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便是贩夫走卒,失了约也未必会向妻子道歉,韩湛的人品绝没有问题。她是不是可以信任他,把那些信交给他?

        “取素服来。”韩湛进了屋,吩咐小厮。

        “夫君,我去吧?”慕雪盈试探着问道。

        “不必。”韩湛说着,余光瞥见架上搭着件银鼠斗篷,是她的,大约是外出时穿过,回来便放在了那里。这屋里属于她的痕迹,正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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