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萧景珩按住她手腕,“我们现在越安静,他们越敢往前蹭。记住,咱们不是要打,是要让他们自己钻进笼子,然后发现门焊死了。”

        远处巷道里,脚步声开始密集起来,压得极低,但瞒不过贴地而设的铜管听音阵。三百人分三队,主力直扑北墙,两翼包抄东西厢,动作整齐,显然是练过的。

        “燕王亲自带队?”阿箬眯眼望向黑暗。

        “不然呢?”萧景珩哼笑,“这种翻身仗,他能交给别人?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心里把登基诏书草稿都写好了——‘逆贼萧某,勾结藩镇,图谋不轨,朕亲率义师,雷霆扫穴’……啧,美得很。”

        正说着,北墙外突然“咚”一声闷响,紧接着几声短促惊呼,随即戛然而止。

        “第一拨进坑了。”阿箬咧嘴,“底下可是咱们特制的‘欢迎套餐’——上层软土骗脚,中间竹签朝天,下面还挂了铃铛串。爬出来一个响一串,想悄悄填坑?门都没有。”

        萧景珩拿起铜镜,借着月光往北墙一照,镜面轻轻晃动,映出墙外一群人影乱窜。几个黑影正手忙脚乱扶同伴,其中一个穿暗红披风的,体型魁梧,左右随从护得严实。

        “哟,主角到场了。”他收镜入袖,“燕王本人,亲自督战,排面拉满啊。”

        可这位“主角”显然没料到剧本不对劲。

        原计划是悄无声息翻墙入府,控制主院,抓人定罪,最好还能搜出点“密信”“盟书”之类的东西,第二天一早就能逼宫。结果现在——北墙塌了一角,三个先锋摔断腿,绊索警铃响了七八处,整个行动跟半夜放炮仗似的,谁不知道?

        更糟的是,前方主路不知何时被撒满了铁蒺藜,闪着寒光,密密麻麻铺了十几步宽,马匹根本过不去。两侧屋顶黑影幢幢,隐约可见弓弩手伏低的身影,箭尖反着月光,像一群饿狼盯着猎物。

        燕王坐在马上,脸色铁青。他抬手想骂,又硬生生憋回去——这时候出声,等于告诉对方“我们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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