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犹豫了一下,接过干粮,低声道:“谢了……阿六。”

        “客气啥,”阿箬缩了缩脖子,“咱们都是底层爬出来的耗子,互相舔伤口呗。”

        火光映着两张脏兮兮的脸,一人一口,把那块硬邦邦的饼啃完了。

        从那天起,阿箬算是正式混进了这群年轻兵的小圈子。

        她不再只是那个“东角马厩的老赵头手下”,而是“会变戏法的阿六”。每天送饭路过,总有人招呼她坐下歇会儿,分口热水喝。她也投桃报李,时不时掏出个小玩意儿逗大家开心,讲点京城街头的奇闻异事,什么“豆腐西施一嗓子震塌墙”“算命瞎子靠放屁断吉凶”,听得众人前仰后合。

        防备心,就这么一点点瓦解了。

        直到第三天傍晚,一群人围坐在火堆旁闲聊,话题不知怎么拐到了最近军营里的风声。

        “听说了吗?上头查通敌案查得挺狠。”新兵狗剩压低声音,“文书营那边天天锁门,连倒墨水的杂役都不让靠近。”

        “废话,”那个年纪大的兵冷笑,“要是真通敌,砍头都晚了。可你要说咱们世子爷干这事儿……我不信。”

        “你也知道是世子爷?”阿箬装作好奇,“真有这事?告示上说他三日内献城,这不是造*反吗?”

        “造你个头!”另一人嗤笑,“我要是有这胆子,早跑江湖当山大王去了,还在这吃沙子喝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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