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又扫了眼棚顶破洞,语气更冷:“棚顶是谁踩的?军营重地,飞鸟都不准乱落,你们倒学会空中查房了?回头把名字报上去,我亲自递到营务司。”

        两人再不敢多言,低头退走,脚步比兔子还快。

        阿箬没动,匕首仍横在腿上,火折子也没松手。她盯着队长,嗓音压得极低:“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队长没答,反手把门帘拉严实了,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巾,轻轻盖在她昨晚堆的假人脑袋上,遮住破草席下露出的一截红绳——那是她用来模拟呼吸起伏的小机关。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他蹲下来,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但有人要在今天卯时三刻,拿你当‘细作案’的替死鬼。刑房那边已经备好了供词,只差个活口签字画押。”

        阿箬眯起眼:“你为啥拦他们?”

        “为啥?”队长扯了扯嘴角,忽然从腰后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糖纸,摊在她眼前,“你还记得这个吗?前天你给马厩那群小子分糖饼,顺手塞给我这张——上面用炭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南’字。”

        阿箬一愣。

        那是她和萧景珩约定的暗记之一,随手画的,本意是测试军营里有没有人能认出来,结果这队长居然留着。

        “我不懂什么密语,但我看得出,一个肯给底层兵卒分甜头的‘杂役’,不会是真来搞破坏的。”他顿了顿,“再说,周校尉最近太猖狂了。昨夜他让人往档库里塞东西,我还看见刑房主簿半夜爬墙进库房——要栽赃,也别拿老实人垫背。”

        阿箬心头一震。她原本以为酒馆听到的消息只是阴谋一角,没想到连基层军官都察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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