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出了名的“墙头草”,燕王得势时跟着喊“千岁”,太子得宠时又写诗赞“仁德储君”。现在两边塌了,他急着找新靠山。

        “哪里哪里,下官是来递份屯田策的。”他赔笑,“听闻侯爷重视民生,特来请教。”

        萧景珩挑眉:“哦?那你先说说,去年北境旱灾,户部拨款三百万两,最后到百姓手里的,是多少?”

        李大人一愣:“这……具体数目,下官尚不清楚。”

        “八万七千三百二十一两。”萧景珩淡淡道,“剩下的,都被中间那几层皮扒了。你要是连这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屯田?”

        李大人额头冒汗,讪讪退后两步:“是是是,下官浅薄了。”

        “不过嘛——”萧景珩忽然一笑,“你能来找我,说明脑子还没坏透。回去把这几年经手的折子理一理,哪笔进了私囊,哪笔走了空账,写个清单。三天后,放在我府门口石狮子嘴里。”

        李大人脸色刷白:“这……这不太合适吧?”

        “不合适?”萧景珩歪头,“那你去刑部门口自首也行,看你是想坐堂写供状,还是坐着喝茶聊闲天。”

        李大人腿一软,差点跪下,连滚带爬地跑了。

        萧景珩望着他背影,冷笑一声:“这种人,比燕王还恶心。一个敢造*反,一个吃人不吐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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