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胡子老臣冷哼一声:“世子欲借古讽今?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曲解祖训!”
萧景珩乐了:“老爷子,咱不曲解,咱就实事求是。您刚才说‘三代不变法而安天下’,这话听着挺唬人,但我问一句——夏商周三代的时候,有没有驿站快马加急报边关失守?有没有户部每年发不出军饷,逼得士兵啃树皮?有没有流民百万南逃,饿死在道旁连口薄棺都买不起?”
满殿一静。
老臣张了张嘴,没接上话。
萧景珩不给他喘气机会,继续道:“要是那时候啥事儿没有,天下太平,那您说得对,咱就原地踏步,每天拜拜祖宗牌位,保平安完事。可现在呢?前年西北大旱,去年北境兵变,今年春荒又起,户部账上连三十万两现银都拿不出来!这种时候还抱着‘祖宗之法’当遮羞布,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
他顿了顿,环视一圈:“我说句难听的——屋都快塌了,您还在那儿研究梁柱雕花要不要改样式?”
几个年轻官员差点笑出声,赶紧低头捂嘴。
老臣气得胡子直抖:“竖子狂悖!岂能以危言耸听,毁千年礼法根基!”
“哎哟,说到根上了。”萧景珩拍了下手,“那咱就聊聊‘根基’。请问诸位,前朝庆历年间,范相公搞‘庆历新政’,裁闲官、省开支、整吏治,结果怎么样?虽然最后被罢免,可推行那三年,国库增收三成,边军粮饷按时发放,百姓称颂至今。这算不算‘根基’动了反遭祸?”
没人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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