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眼神一亮,机会来了!

        她蹲下身,动作麻利地一把扯下裙角花瓣,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咽下去,味道又苦又涩,差点让她当场吐出来。但她脸上还得保持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顺手把扫帚往地上一摔,发出“哐当”一声响,大声嚷嚷:“哎哟我的帚啊!摔散架了可咋办?回头管事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旁边几个粗使仆妇被她动静吸引,纷纷扭头看过来。阿箬立刻弯腰捡扫帚,一边拍灰一边嘟囔:“倒霉催的,第一天上工就碰上死猫,这地方邪门得很……”

        趁着众人注意力全被死猫和管事带走,她悄悄混进一群抬枯枝落叶的杂役队伍里,低着头不出声,肩膀一耸一耸地跟着走。没人多看她一眼——在这种大户人家,扫地的丫头就跟蚂蚁一样多,谁记得清哪个是新的?

        角门那边果然加强了盘查。两个守卫堵在门口,挨个问去向,连挑泔水的老妈子都被拦下来搜筐。

        阿箬心知硬闯必露馅,干脆不急着出门。她先帮人搬了一筐烂树枝倒进柴堆,表现得勤快又老实,赢得旁边婆子一句夸:“这新来的丫头手脚利索,比前头那个懒货强多了。”

        等管事彻底消失在西厢方向,她才悄悄绕到后厨排污的小道。这儿平日专供浆洗房倒脏水、运煤渣,气味冲天,守卫嫌脏从来不来。她脱下青布裙反穿,原本洗得发白的外层面朝里,露出内衬一块补丁,乍一看像个常年干粗活的洗衣婢。又顺手从灶台抓了把灰抹在脸上,额角颧骨都涂黑了,再用手搓乱头发,整个人立马变成个灰头土脸的底层杂役。

        临出门前,她摸出那张荐保文书,撕成碎片,随手撒进臭水沟。水流一冲,纸屑打着旋儿没了影。

        一口气跑出三条街,拐了七八个弯,阿箬才敢停下来喘口气。她靠在一家药铺后墙,胸口起伏得像拉风箱,耳朵却竖着听动静——身后有没有脚步声?有没有人盯着她?

        没有。

        她又故意在巷子里来回穿行两次,一次走得飞快,一次慢悠悠假装找人,确认真没人跟踪,这才朝着南陵侯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偏门小厮见她这副灰扑扑的样子,差点不让进。阿箬也不恼,掏出世子府特制的铜牌晃了一下,声音压低:“告诉萧爷,春桃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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