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对亲卫下令:“你带两个人,换身粗布短打,扮成运炭的车夫,天黑前摸到西门废窑附近,找个高处埋伏,不准动手,只许看、只许记,尤其注意有没有穿官袍的露脸。”

        又转向阿箬:“你马上去找南市茶馆那几个老线人,就说风声漏了,官府要彻查‘假公济私’的案子,特别盯那些半夜往城外跑的老爷们儿。谁要是慌了神,那就是心里有鬼。”

        阿箬咧嘴一笑:“懂了,我这就去放风,保准让他们一个比一个跳脚。”

        入夜,西门废窑外一片死寂。

        荒草长得比人还高,几堵塌了一半的土墙歪在月光下,像被啃过的骨头。萧景珩带着六名亲卫,全都换了衙役服,蹲在断墙后头,连咳嗽都不敢大声。

        “世子爷,您真要亲自来?”亲卫小声问。

        “我不来,谁能压得住场面?”他眯着眼盯着窑口,“再说了,这种大戏,错过一次少十年阳寿。”

        子时刚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李元庆果然来了,身后两个随从抬着两只沉甸甸的木箱,走得磕磕绊绊。对面阴影里钻出个黑衣人,两人低语几句,李元庆亲手掀开箱盖,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全是银锭,在月光下一闪一闪。

        就在这节骨眼上,远处突然“哐”一声铜锣响!

        “火情巡查!闲人回避!”一道沙哑嗓子喊完,脚步声由远及近又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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