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皮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土砖。角落堆着几件农具,锄头断了把,铁锹弯了边。灶台塌了一角,旁边散落着几枚生锈的铁钉。最让她上心的是窗框下那截铁丝——半截露在外面,像是从旧窗棂上扯下来的。

        她一点点挪身子,靠腰和背的力量往那边蹭。动作不能快,也不能发出声音。她知道这种地方看守再松,也会有人时不时往里瞅一眼。果然,不到半盏茶功夫,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嘿,小叫花子睡着了?”

        她立刻闭眼,呼吸放平。

        那人哼了声,带上门走了。

        阿箬继续挪。终于,脚尖碰到了那截铁丝。她用脚背轻轻一拨,铁丝滚近了些。再勾一下,够到了。她把腿往回缩,铁丝夹在脚踝和小腿之间,然后一点点往上蹭,蹭到手能碰到的位置。

        成了。

        她把铁丝塞进袖口,调整坐姿,靠墙坐着,看起来像睡着了。其实手指已经在袖子里悄悄探向手腕的绳结。

        麻绳打的是死扣,但不是专业绑法。大概是临时抓人,随便找的绳子。她小时候在西北逃荒,见过乞丐互相偷东西,有人就用草茎挑开裤带。现在这铁丝虽然硬,可只要角度对,也能撬动绳结。

        她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把铁丝插进绳缝。右手先来,左手等会再说。她不敢急,怕磨出声音。铁丝滑了一下,划过皮肤,火辣辣地疼。她咬住嘴唇,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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