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才刚冒芽,就被他自己狠狠掐断了。
现在才啥光景?
1979年刚过完年没多久,公社大锅饭的尾巴还在甩着响鞭,刷在土墙上的“严禁投机倒把”几个白漆大字还刺眼着呢!
要真是以这个借口找麻烦,确实容易招灾惹祸。
而且有些人也想指望着山里头的野物毛皮药材,能去跟上面换回来眼下国家紧缺的外汇罢了。
那些东西最后还不是被倒腾到香江那边,做成了药膏、缝成了皮袄,再卖给那些洋鬼子?
说到底,真正的大钱都从老林子流到了外面人的口袋里,他们这些猎人只混个温饱罢了!
他甩甩头,把发散的思绪摁回眼前,深吸一口夹着雪渣子的凛冽空气。
把胳膊粗的麻绳结结实实捆在爬犁前头,往自个儿肩膀上一套,沉腰,屈腿,脚下蹬地,咬牙发力。
爬犁像生了锈的磨盘,在冻得硬邦邦,没多少浮雪的土道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随时都要散架。
拖出去不到二十米远,陈冬河就觉得膀子酸痛,气都喘不匀了,棉袄肩膀头被麻绳勒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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