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原本因常年灶火忙碌和山风刮刺而透着红铜色的面皮,此刻紧绷着。
被巨大的焦虑揉搓得仿佛失了血色,每一个被霜雪刻下的深纹里都盛满了不安。
待儿子那熟悉的身影在昏暗中逐渐清晰,她眼中的那汪深潭,瞬间决堤似的,浑浊的液体就要涌出来。
“冬河!我的儿啊!你可算……”
话音未落,王秀梅已从门槛里抢出一步。
那瘦弱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道,双手铁钳般狠狠攥住了陈冬河的胳膊,手指隔着厚厚的棉袄布料几乎要陷进他肉里去!
她用力过大,身子都跟着晃了一晃,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儿子,浑浊的眼睛像篦子一样扫过他全身的棉袄棉裤。
像是要把每一个补丁,每一道挂口都检查一遍,生怕这捧在手里怕摔了的独苗少了块肉损了根骨。
“娘,你看你,急啥咧?”
陈冬河咧开嘴,尽力让笑容显得轻松,抬手轻拍老娘冰凉僵硬的手背。
“山里这点风霜雪雨,搁我这儿算个啥?你看这不囫囵个儿回来了?今天还撞大运,得着点稀罕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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