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背地里使绊子!实在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他长长叹了口气,那叹息沉重得仿佛承载了太多屈辱。
“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糙话吧!当初为啥王凯旋调岗,我林大头给塞到林业队当这个有名无实的头儿?”
“就因为我查了!我动了不该碰的线头!结果呢?”
他摩挲着搪瓷缸子上脱落的瓷片,粗糙的指尖划过破损的边缘,目光飘向窗外彻底漆黑的夜空,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咀嚼陈年的苦胆:
“人家动动手指头……一张调令下来,我就得立马挪窝。那天,有人专门托人递给我句话:安生点!”
他收回目光,看着陈冬河,眼神里有无奈,有恳求,更深处是一种沉重的责任。
“我那几个干儿子……还没成年呢!没了他们爹,我得把这担子挑起来……我不能倒,不能……”
林大头没再说下去,屋子里只有灶火里柴禾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
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暖和的炕头也驱不散这话语里的寒意。
昏黄的灯光将他佝偻的身影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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