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满面红光,哼着小曲的大舅李国栋,陈冬河踩着吱呀作响的积雪,返身回到自家院子。
屋里堂屋的炕桌早已收拾得干干净净,木头茬子都擦得没了毛刺。
灶间的煤油灯还亮着微弱但温暖的光晕,隔着厚厚的门帘,隐约能听见里面传出母亲王秀梅含笑的说话声。
还有李雪低低的,带着浓浓羞意的应和。
陈冬河挑帘刚进去,就看见王秀梅正红光满面地拉着李雪的手,仿佛在传授着什么了不得的生活真谛。
李雪垂着头,脖颈都羞得粉红了。
那张小脸更像熟透了的沙果,红扑扑、热腾腾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婆婆热切的目光,更羞于抬眼去看撩帘进来的陈冬河。
王秀梅一见儿子进来,脸上的笑纹像春风吹皱的池水,一层层漾开,带着心满意足的神气:“冬河啊,还愣在这灶屋喝凉风呢?赶紧回你那西屋拾掇拾掇炕去,烧热点儿!”
“一会儿让小雪给你烧盆热水好好烫烫脚,解解乏!进山跑一天,脚底板都得冻透了。”
她眼神在这一对璧人身上扫来扫去,那目光里饱含着一个农家妇女对家族繁衍最朴实的期盼和喜悦:
“刚才在灶下跟雪她娘也亲亲热热唠了大半天,咱两家老亲家那心思啊,早就想到一块儿去了!”
“都一个心眼地盼着早点能抱上大胖孙子,早早传下咱老陈家的香火根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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