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元春款款而入,身着家常袄儿,外罩一件比甲,鬓边只簪一支羊脂白玉簪子,通身上下不算奢华,却自有一段天然风流体态。
她轻移莲步至案前,见姜念正自运笔如飞,不由驻足细看。待看清纸上诗句,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顿时一亮,如星辰乍现。
“大爷又在作诗么?”元春柔声问道,声音似春风拂柳,眼中则闪着异样的光彩。
姜念微笑:“正是。”
元春道:“我且在旁看着,大爷将这首诗写完可好?”说话间已亲自研起墨来,纤纤玉指执墨锭的姿势显得娴雅。
姜念点头,重新蘸了墨汁,狼毫在砚边轻轻一抹,墨色浓淡恰到好处。只见他腕底生风,又写下“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十四字。这一笔一划,力透纸背,竟似要将那竹石的坚韧气节尽数倾注其中。最后一笔收锋时,笔尖在纸上轻轻一顿,留下个如竹节般的墨痕。
元春看得真切,不由真心赞道:“好诗!真真道出了竹子的气节!”说着以帕掩唇,眼中满是钦慕,“大爷的诗才又进益了,这般佳作,便是流传千古也不为奇!”
说着,元春亲自执起錾花茶壶,为姜念杯中添了热茶。茶汤澄澈,映着窗口泄进来的日光,在青瓷盏中漾起一圈光晕。
姜念接过茶盏,见元春眼波流转,朱唇微启又合,显是欲言又止。他心下了然,只静待她开口。
果然,元春凝视他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方才那任侍卫与太监来家,不知有何贵干?”话音虽轻,却掩不住其中关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