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承瑜哪里敢坐,只躬身道:“大人面前,岂有小人的座位?”姜念又让了一次,汤承瑜方斜签着身子,挨着半边椅子坐下,犹自不敢实落。
姜念目光微转,对蒙雄吩咐道:“你且去外头守着,任何人不得擅入。”
蒙雄抱拳应诺,退出门外,反手将门掩紧。
姜念凝视着汤承瑜,忽而轻笑一声,故作随意道:“汤老爷夜间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汤承瑜忙欠身答道:“姜大人此番整顿盐政,宵衣旰食,小人虽愚钝,若有能效犬马之劳处,但凭大人差遣。”说话间,目光微闪,悄悄打量姜念神色。
“倒是个识时务的!”姜念心中暗赞,身子略略前倾,盯着汤承瑜道:“若朝廷欲在扬州设一首总之职,为众总商之首,统筹盐务,调解纷争,你以为如何?”
汤承瑜乍闻此言,先是一怔,随即心头突突乱跳,暗忖道:“这姜大人独独召见我,又提及此事,莫非要让我担当这首总之职?”
思及此,汤承瑜顿觉一股热流直冲顶门,险些按捺不住。又恐失态,忙强自镇定,正色拱手道:“大人明鉴!扬州盐务盘根错节,正需一位首总居中协调。此议上利朝廷,下安商贾,实乃圣明之举。”
姜念嘴角微扬,缓声道:“圣上已决意设此职!林侍御保举于你,说你重信守诺,在盐商中素有威望,而本钦差……”略顿一顿,目含深意,“也觉你堪当此任。”
汤承瑜听到此处,如闻仙乐,再难自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姜大人提携之恩,小人没齿难忘!日后亦定当肝脑涂地,报效朝廷!”说罢,“咚咚咚”连叩三个响头。
他忽地想起前番姜念曾评点其子汤春之名,言道“春日载阳,万物萌动,正是兴旺之兆”。当时他只当是闲谈,此刻回味,分明是暗藏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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