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东郊有一处僻静宅院,距离姜家不远,自王熙凤被休出荣国府,便在此处栖身,转眼已是半载。
这日下午,王熙凤正与平儿在房中检点针线,忽见旺儿家的匆匆进来,脸上堆着笑,道:“不出奶奶所料,那念大爷果真又在江南立了大功,圣上特赐了封赏。”
王熙凤手中针线登时停了,抬眼道:“哦?是何封赏?”
昨日太上皇景宁帝回京,泰顺帝亲至朝阳门外三里处迎驾,这迎驾的地点恰在王熙凤所居宅院附近,当时老大的阵仗。王熙凤便知道,姜念随侍太上皇回来了,适才特意遣旺儿家的去姜家打探情况。
平儿在旁听了,也忙问:“可是又加官进爵了?”
“倒不曾听说升官。”旺儿家的故作神秘,“可这赏赐却比升官还体面!圣上特拨了一队天子亲兵随侍念大爷,这还不算……”她压低声音,“竟将昔日的宁国府赐予姜家了!姜家上下正收拾箱笼,明日就要迁过去呢!”
王熙凤与平儿俱是一惊,也俱怀疑自己听错了,待确认后,平儿不由叹道:“这般恩宠,当真了不得!那宁府可是开国国公府第,圣上竟赐予了念大爷,可见圣眷之隆!”
旺儿家的接口道:“可不是?依我看,念大爷这般造化,将来保不定要封国公呢!”
王熙凤听了,手中针线不觉滑落,心中翻江倒海一般。想那宁国府何等气派,昔日自己在荣国府当管家奶奶时,都曾羡慕宁国府的奢华,没想到,如今宁国府竟归了姜念。再想自家被休出荣国府,栖身东郊这所僻静宅院,两相对比,怎不叫人酸楚?
旺儿家的觑着王熙凤脸色,叹道:“说来也怪,琏二爷与念大爷同下江南,念大爷立了大功,琏二爷倒好,正经事未做,倒是带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那雨梅原是扬州盐商的妾,还是被充官发卖的,琏二爷竟也看得上眼,还带回府里做了房里人。”
王熙凤不由心头火起。前番她得知贾琏带回雨梅,已是气闷多日,如今旧事重提,更觉刺心。她冷笑道:“提那没良心的作甚?我如今与他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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