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时勉强一笑,低声道:“三伯,侄儿有要紧事,想借一步说话。”
忠顺亲王眉头微蹙,手中折扇一合,当即起身道:“既如此,随我来。”又喝令戏先停下,待他归来再唱,这才引着袁时离开水榭,穿过几丛花木,来到一座精巧的花厅。
这花厅四面皆是雕花隔扇,窗棂上糊着蝉翼纱,日光透入,映得满室生辉。
厅内陈设极是富丽雅致,正中一张紫檀嵌螺钿的八仙桌,上设一尊青铜狻猊香炉,袅袅吐着沉水香。两侧摆着几把黄花梨圈椅,椅背上雕着缠枝莲纹,细腻非常。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其中一幅米襄阳的山水,笔意苍润,尤为醒目。
忠顺亲王端坐于一把黄花梨圈椅上,手里摇着泥金折扇,神色淡淡,命丫鬟们奉上香茗,随即挥手屏退。
待丫鬟退尽,忠顺亲王抬眸看向袁时,慢条斯理道:“时哥儿,究竟是何等要事,竟这般郑重?”
袁时略一踌躇,道:“三伯,难道你竟不知?昨日八叔、九叔、十叔俱被太上皇拘在畅春园审讯,连侄儿也被父皇关押了一夜,直至方才才得脱身。”
忠顺亲王手中折扇微微一顿,随即“啪”地一声合上,叹道:“此事我业已知晓,只是——”他眼波微转,似笑非笑地瞧着袁时,“你竟能这般快便出来了?”
袁时并不立刻答话,只反问道:“三伯可知八叔他们此番所犯何事?”
忠顺亲王略一沉吟,指尖轻轻叩着案几,道:“倒也略知。你呢?可知晓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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