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诡异的寂静持续了半晌,压得贾政、王夫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直至袁易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白瓷茶盏,发出一声轻响,方才开口,声音平淡得不带波澜:“起来罢。”
贾政与王夫人这才敢站起身来,袁易又并未如常理般赐座,二人只得尴尬地立于地上,不知所措,王夫人心中一股憋闷之气翻涌不休。
袁易目光扫过二人,面色倏地一沉,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股威压:
“今日我不给你们体面,你们也休要怨怪。实是你荣国府行事,太不像话!”
“前番我在扬州,不过是被太上皇暂留问话,你府上听得风声,不问青红皂白,便急吼吼地将元春逐出府门,生怕沾染一丝祸患!那时可曾念及半分骨肉亲情?”
“近日我家搬迁,你府上倒是遣了些下人过来帮衬,然则一见我与三皇子起了些争执,立刻又如避蛇蝎,忙不迭地将人撤走,恨不得立时三刻与我家划清界限!”
“你们荣国府这般前倨后恭,翻脸如同翻书,岂是诗礼簪缨之族应有的做派?”
“尤为可恨者,乃贾赦、邢氏夫妇!几次三番上门寻衅,言语无状,行止乖张!那贾赦——”袁易说到此处,声调猛地拔高,带着呵斥之意,“更是屡屡口出恶言,辱我为‘小畜生’!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最后“好大的胆子”五字,如同金石掷地,铿然作响,震得贾政与王夫人浑身一颤!二人猛地惊觉,眼前之人已非昔日可随意轻慢的“姑爷”,而是堂堂天家皇子!贾赦那等混账称呼,若传入圣听,岂止是失仪,简直是大不敬之罪!想到此处,二人都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
贾政忙不迭深深躬身,声音发颤:“爷息怒!皆是下官……下官治家不严,兄长无状,冲撞天威,下官惶恐无地,回去定当严加管束,不敢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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