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安闻言一怔,他见府中今日有册封盛事,本以为郡公爷心绪正好,未料到此番召见竟为此事。
不过,他早料此事难以瞒过,早晚会被袁易盘问,也早已备下一套说辞。
他怔了一下,心里道“果然来了”,并不惊慌,也并未否认。他将腰弯得更低些,脸上笑容显得愈发恭顺,回道:“回郡公爷的话。奴才收取外客些许‘敬仪’,此事确是有的。只是……爷初归宗封爵,或许有所不知,这实是神京各王公府邸相沿已久的老规矩了,并非奴才胆大妄为、擅自索取。”
他偷眼觑了觑袁易神色,见其并无怒容,便放大胆子继续分说:“爷请想,咱们府上如今是何等门第?天璜贵胄,郡公府邸!等闲外客前来拜谒,递帖求见,若连些许‘门敬’也吝啬不给,那岂非是怠慢规矩,失了礼数,反倒显得对爷您不够敬重了?奴才们日夜守候,迎来送往,辛苦不说,也需些茶资润喉不是?奴才此举,实是按着京中惯例行事,替爷维持着府邸体面,倒也并未敢贪得无厌,肆意妄为。”
他这番话,说得圆滑周至,仿佛全然一片忠心,只为维护主家体面着想。
袁易静静听着,面上竟缓缓漾开一丝笑意,仿佛已被顾宝安说动。
他点了点头,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哦?原是各府惯例,维持体面?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顾宝安见状,心中顿时一松,暗喜不已,自以为一番巧言已将此事轻轻揭过,甚至觉得眼前这位新归宗的年轻皇子郡公果然不甚通晓京中贵胄家的“俗礼”,日后可继续从中渔利。
他忙压下心中得意,恭敬地再次打了个千儿:“是!奴才告退。”
说罢,躬身低头,倒退着出去。
他却不知,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瞬,袁易脸上的浅淡笑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底只剩下冰冷的锐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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