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王谦讲完了铁马的故事,关于一年半到两年,蒸汽机的马力和产量都会翻番的这个论点,有了现实的支撑。
还有就是丰厚的报酬了,那笔利息不高的银子,是王谦牵头钱庄的定向爆破,哪怕王谦这个人真的非常廉洁,和海瑞一样清廉,没有权利寻租,这五折抵押的利钱都归了钱庄,这些钱庄就那么不懂事吗?王家可是有生意的,只需要在某些时候彼此方便一下,该有的分账,一厘钱都不会少王谦的。
钱庄还指望着王大公子,再定向爆破几次,朝廷皇帝吃肉,他们跟着喝口汤就等于几年的忙碌了。
朱翊钧心有余悸的说道:“所以这个交易行啊,中人之家就不要碰,是最好的,怪不得先生要提高门槛,因为这个地方,没有什么规则,是完全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虾米只能被吃。”
通过王谦的这次操纵,朱翊钧发现交易行的残忍,绝对自由的失序和吃人,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大明皇帝对游龙号仍然恋恋不舍,但是再喜欢,也到了回京的时候,说出来玩两天,已经玩到了第三天,朱翊钧一步三回头的坐上了大驾玉辂,向着京师而去,这次没有落水,没有火追着烧,一切都平稳顺利。
朱翊钧还以为自己这次多少要出个翻车的事故,连防滚架都装好了,不出点事儿,对得起太监们的防患于未然吗?但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皇帝还小的时候,张居正告诉陛下,能威胁大明皇帝安全的只有廷臣和辅臣,其他人不够格,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海瑞觉得大明廷臣们都很怪,但没有坏人,都算是骨鲠正臣,至少能在风向没变的时候,尽忠职守。
朱翊钧并没有因为这种风平浪静而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松懈,夜袭总是发生在黎明,刚刚看到曙光的那一刻,这个时候人们因为长久的黑暗过去,最容易松懈。
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代表着危机始终在水面之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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