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末其实想表达,他没有那么崇高,袍泽离开墩台后,再也回不来了,在路上遇到了被野狼分尸的墩台远侯,只能找到散碎的衣物和写着名字的铁牌,他也怕过,他甚至想过投效北虏,但最终,他还是做不到。

        投降,屈服于虏人之下,对于陈末这类人而言,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那你怕为什么还要去呢?当个逃兵嘛,多简单的事儿。”林辅成看着陈末说了另外一种选择。

        陈末连连摆手说道:“那不成,那多丢人。”

        投靠北虏又不肯,当逃兵嫌丢人,那只和天争、和地争、和人争,试问苍天谁更高!

        “看,知耻的人最是勇敢。”林辅成结束了自己的问题,陈末比贱儒强一万倍,因为知耻这件事,对于贱儒而言,都是一种巨大的挑战。

        “你们这些读书人实在是太能说了。”陈末放弃了辩论,说不过这些读书人,他那时候想的很简单,就是有个事儿做,他不去,就会有人死,没那么复杂,什么人的异化,什么大德高义,他没想过。

        李贽总结性的说道:“诚然,苟且的活着,或者为大德高义而死,是不同的选择,苟且的活着,蝇营狗苟一生,是憋屈的、耻辱的、唯唯诺诺的、蛇形鼠迹的、劣迹斑斑的、被人唾弃的;选择大德高义而死,内心是光明正大的、是熠熠生辉的、是光明磊落的,更是光耀千古的。”

        “光看贱儒的言行,咱大明的历史就过于苍白了。”

        “很好。”朱翊钧看着陈末,笑容极为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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