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吧。”朱翊钧挥了挥手,看着王一鹗问道:“王卿,你年前还是西书房行走,有可能入阁,今天就锒铛入狱,你真的甘心吗?就这样离开朝堂?”
“徐阶当年到底嘱托了你什么事儿,你又做了什么,让你支取十万银,如此厚赏,怕不是小事吧。”
“陛下圣明。”王一鹗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雷霆雨露莫非天恩,臣得侍明君圣主,历维新之朝,早存鞠躬尽瘁之心,大势浩浩荡荡,臣亦心绪激荡,豪情满怀,然今日之狱,实关师生伦常,臣虽万死不敢以利害易节。”
“臣非护奸佞,实护天地君亲师之纲常。今陆凤仪攀扯旧事,臣甘领罪责,惟求陛下念臣廿七载勤勉王事,勿使臣背师之名昭于天下。”
王一鹗在皇帝亲自赶到后,依旧坚持自己的态度,理由简单,史笔如铁,王一鹗害师求荣这七字,王一鹗无论如何无法承受。
“这是徐阶的错,他作为座师,让你陷于了忠孝两难全的境界。”朱翊钧眉头紧蹙的说道:“你这样死扛着不肯说,最后就是把徐阶的错,扛在了自己身上,师道固然重要,但何至于此?”
是徐阶嘱托了不该嘱托的事情,才导致王一鹗很多年前就很为难,遗祸至今,现在还让王一鹗为难。
这座师都做到这等份上了,还要尊师重道吗?就徐阶那德行,他也配有这样的徒弟?
王一鹗欲言又止,最终沉默不言。
朱翊钧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他亲自来是第一次机会,现在的沉默是第二次机会,王一鹗不肯把握机会,那他这个皇帝也没什么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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