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坐工匠制,本身就是血脉传承的高度封闭系统,这会造成壅蔽之害。

        这种封闭系统,当然有好处,那就是王崇古的一言堂,这种时候,王崇古只要想做,就可以倾尽全力的去做到,简而言之,这种高度封闭系统,能够把拳头攥紧打人。

        但这么做的弊端,就很明显了,完全封闭的体系下,匠人们的生产关系仍然是强人身依附,而不是自由的。

        王崇古想组建工会,建立一整套自下而上的监察系统,这本身就是和一言堂的威权体系,是背道而驰的。

        王家屏的奏疏里主要从动态轮换、薪酬与保障、监督与制衡、生产促进、自治与官治等五个方面去考虑。

        “若是官厂可以接受朝廷的监督,那么这工会就有些办法了,工会管理,要人员复杂,不能只有工匠的人,也不能只有衙门的人,这样一来,三分之一是匠人代表,三分之一是吏员兼任,三分之一是朝廷的人。”王家屏说起了动态轮换。

        如果王崇古可以接受官厂更加开放,不再完全封闭,那才能有所作为。

        王崇古右手大拇指不停地搓动着指尖问道:“你的想法很好,法治的败坏,都是从上而下,很少能从下而上,也就是说,如果能管得住工会的管理,那就能管得住工会。”

        “你继续说。”

        王家屏往前凑了凑身子,指着奏疏部分说道:“四年一换,最多两次,无论任何原因,官厂工会的管事,绝不可留任超过八年,也不可再任,久任必结党。”

        “而且要执行回避制度,一家有一人在官厂工会,就三代之内,不可任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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