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闭目,吐了口浊气,他实在是没眼看,沈鲤好歹也是和他齐名的骨鲠正臣,怎么这礼部尚书、内阁辅臣做了一年多,就变成如此谄媚臣工?陛下都说了是迁怒,礼部居然找了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且看起来颇为充分。

        读书人是真的读过书,眼睛珠子一转,就能让事情变得合理起来。

        “陛下,他若是真的忠君体国,在爪哇这等开拓之地,做出了成绩来,日后也不是没有起复的可能,若是在爪哇做不出什么结果来,留在爪哇,兴旧港总督府文脉,也未尝不可。”沈鲤再俯首说道。

        如此一来,更进一步,陛下的处置就一点都不严苛了,甚至是显得宽仁了。

        陛下多么的宽仁,犯了错,陛下还肯给了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也算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了,如此,依大宗伯议。”朱翊钧点头认可了礼部的说法,明明是同样一件事,换个说法,反倒显得皇帝宽仁了起来。

        这正是杨寅秋弹劾王国光的法子,事情的确有,性质完全不同,贱儒会的东西,沈鲤也全都会,只是不屑去用罢了。

        “王如龙回到了辽东,李如樟移交辽东兵权,奔京师而来。”张居正说起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儿。

        宁远侯李成梁有两个有出息的孩子,李如松和李如樟,李如松不必多说,李如樟其实也很能打,最重要的是,移交兵权的时候,李如樟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更没有争取更多利益的打算。

        李如樟直接交权,坐着火车就入京来了,这是忠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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