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也是十分无奈的说道:“臣遵旨。”

        冯保见到王崇古的时候,王崇古失去了往日的锋芒,连身形都佝偻了几分,脸上的沟壑里藏着一些落寞,上海机械厂之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对他人生事业的重大打击,是他万历维新以来,奉行的方法论的大失败。

        “王次辅,陛下差咱家来看望次辅,次辅不必过分挂怀,有些事儿不可避免,不是今日的上海机械厂,就是明日的永升毛呢厂,该摔的跟头,一定会摔的。”冯保见到了王崇古,甚至觉得王崇古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冯大珰。”王谦引着冯保坐下,又给冯保沏了好茶,坐在了一旁。

        “那小赵在《翻身》一书里,讲第一个矛盾,说:夫附庸之民,命不由己,运皆系他人。累世蒙尘,未尝睹自立之象,浙江临安县百姓之困境,在官厂也得到了完整的体现,机械厂之罪行,皆缘于此。”王崇古靠在椅背上,顿了顿手中的拐杖,有些愤怒。

        王崇古的愤怒有些复杂,还有些落寞,他愤怒自己无能,愤怒官厂匠人不争气,还愤怒自己没有能够提前看到危机。

        “这不是次辅之错,次辅在北衙,不在南衙,这县官不如现管,总办、会办都烂了一片,整个官厂自然都烂了,次辅不是说了吗?法治的败坏都是由上而下。”冯保宽慰着王崇古,失败固然可耻,可畏惧退缩更加让人耻笑。

        发现错误、承认错误、纠正错误,就是矛盾说为纲常治国的精髓。

        商鞅说:法之不行,自上犯之,道尽了法治败坏的原因。

        “冯大珰以为,为何西山煤局、永定、永升毛呢厂,胜州、卧马岗、永平机械厂为何没有弄到这般地步?”王崇古又顿了顿拐杖,面色更加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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