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想了想说道:“因为法纪严明?”
王崇古指着自己说道:“不,是因为我这个人,他们怕我,我是个奸臣,手段狠辣,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些官厂与其说是官厂,不如说是我的身家性命,他们怕我,怕我报复,故此贪墨也只敢小打小闹,不敢弄到这般地步。”
“所以,我引以为傲的官厂制,不过都是假的罢了。”
这才是让王崇古有些失去斗志的根本原因。
之前,他虽然年纪大了,但依旧充满了干劲儿,直到今天,上海机械厂所有的问题,摊开来,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精心设计的那些制度,狗!屁!不!是!
他举例那些官厂,都不是制度让他们运行良好,只是因人成事。
“就像是当初严嵩还没有老到不能管事的时候,严党也是能够北拒虏、南平倭,但严嵩老了,严世蕃成了严党的魁首后,整个严党,立刻就成了社稷之祸,严世蕃索贿裕王府,严党上上下下,立刻什么都做不成了,最后才被徐阶斗倒了。”王崇古很用力的攥着拐杖。
严党的倒台,从来不是徐阶有多厉害,他厉害就不会蛰伏二十年了,是严党自己把自己给玩完了。
同样,王崇古悲哀的发现,他正在步严嵩的后尘,随着年纪增大,精力不济,今日的上海机械厂,就是明日的西山煤局、永升毛呢厂、永平府机械厂。
“哈哈哈,王次辅多虑了。”冯保听闻长笑了几声,笑着说道:“当年俺答汗这个虏王反复犯边,那时候,王次辅斥责朝堂一群士大夫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知边方之事,胡说八道,当时王次辅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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