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天目溪的河堤守住了,临安县没有被毁在洪水之中。
下次呢?守不住的时候,就又是成百数千人死难,数万人流离失所,良田桑田毁于一旦,瘟疫四起。
人定胜天否?长期来看,只有否定的答案,尤其是天崩地裂的时候,人都顾不得,更遑论河道了。
似乎,从来都是如此,也从没人真的会管这些穷民苦力的死活。
甚至一些士大夫还会不屑一顾的说:这些人为何要住在河水泛滥的地方?简直是愚蠢,没读过书不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所以小人终究是小人,短视的很。
“人们为什么要住到河水泛滥的地方去!南堡村被淹成了一片泽国,第二年无人的地方,就又升起了炊烟,百姓要是有地方去,百姓要是可以安居乐业,用得着流徙?用得着住到泽国去?”
“谁逼着他们流徙,谁逼着他们住到了刚刚被全部淹没的南堡村去?”朱翊钧嘴角轻微抽动了下,非常用力的点着那段临安士大夫,阴阳怪气的那几句。
小人之恶?分明就是君子之恶!
南堡村被淹了,所有人都死了,但依旧有人冒险前往,是这些百姓蠢?是这些百姓不知道这里危险?
“大明人素来安土重迁,安于故土不愿意随意迁徙,自万历开海至今,南洋四百万丁口的汉人,多少人是被迫背井离乡?!九成都是佃流氓力这些穷民苦力!”
“他们也不想走,但凡是地主们愿意减一点佃租,少一点年例,百姓为何要走?祖坟都被人给刨了,不走还能如何?”朱翊钧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拍了两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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