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亩十文,看似不多,但只要皇帝一准奏加赋,那各种巧立名目苛捐杂税就会扑面而来,这一道朱笔批下去,就是私掠许可证,就是准许兼并的圣旨。

        朱翊钧又把奏疏看了一遍,才说道:“这里面有个重要的问题,这条三百里通和济民渠真的亏吗?衙门是做买卖的吗?只计较盈亏,不计较安土牧民之重?”

        “三分银能多打一千石粮食,多大一件美事,真闹出民乱来,就知道改悔了。”

        “哪怕只看精算,冯大伴你说,地方衙门真的没收这笔疏浚沟渠疏浚之费吗?”

        “陛下圣明,这地方衙门,巧立名目,不合理的银子都要收,这合理的银子,怕是早就收到一百年后了!”冯保赶忙说道。

        皇帝真的不好糊弄,对地方衙门什么样子,皇帝心里有数。

        “这奏疏其实是一次试探,咱大明,有些个衙门,有点入不敷出了。”朱翊钧看着奏疏,面色有些凝重。

        这本一看就有问题的奏疏,朱翊钧之所以愿意肯消耗精力去处置,而不是简单盖一章处置,不是这本奏疏说的多么有道理,而是这本奏疏折射出了一个问题。

        天变之下,朝廷连年减免田赋的特殊背景下,大明地方以田赋为财税主体的衙门,利益分配出现了问题。

        简单而言,狼还是那么多,肉不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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