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揉着酸涩的脖颈睁眼,暮色不知何时已浸染山林,四周一片幽蓝。

        树冠缝隙间漏下的月光碎成银斑,在树干上投出诡异的暗影,他这才惊觉,自己竟从午后沉沉睡到了这时候,没有手表,也不知道是几点。

        树干另一侧,杨友江歪着头,帽檐盖住眼睛,鼾声混着夜枭的啼叫在林间回荡,腰间的猎刀还沾着干涸的狼血。

        他正要伸手推醒老人,就在此时,林间突然卷起一阵刺骨的阴风。

        这风不似寻常山风,带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即便裹着厚重的皮草,林宇仍觉后颈寒毛根根倒竖。他猛地攥紧腰间猎刀,瞳孔骤缩,眼睛警惕的巡视四周。

        这种情况太诡异了,林宇从心底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来。

        树下那群原本龇牙咧嘴的恶狼,此刻竟齐刷刷竖起耳朵,喉间发出恐惧的呜咽。

        月光下,狼群的绿眼睛蒙上一层水光,为首的头狼突然转身,夹着尾巴窜进灌木丛,其余狼崽子们如惊弓之鸟,眨眼间消失在荆棘深处。

        林宇盯着狼群逃窜的方向,握着猎刀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狼群,此刻却像被无形的猎手追赶,撞得灌木丛哗哗作响。

        山林突然陷入死寂,连惯常的虫鸣都消失殆尽,只有那阵阴风仍在耳畔盘旋,带着隐约的腐叶气息,像有人贴着后颈缓缓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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