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赵师傅的指导下,他开始尝试拆解那台作为教具的老式滚齿机。

        光是拧下那些锈蚀的螺栓、小心翼翼地将沉重的箱盖吊开,就耗费了他大半天的功夫。

        内部错综复杂的齿轮系、蜗轮副、丝杠、离合器…看得他眼花缭乱。

        “别急着装回去。”赵师傅按住他想要记录的手,“今天先把它看懂。这是分度蜗轮副,是心脏,它的精度决定了你加工齿轮的精度。这是差动挂轮机构,加工斜齿轮用的…这是进给丝杠…”赵工一点一点地指点着,陈晓克赶紧在笔记本上疯狂画着草图,标注着关系和原理。

        “看懂了吗?”赵师傅问。

        “大概…懂了点。”陈晓克回答得毫无底气。

        “纸上得来终觉浅。”赵师傅哼了一声,“明天开始,每天拆装一遍。装不上,或者装上了转不动,就再拆,拆到明白为止。”

        接下来的日子,陈晓克的生活变成了一个痛苦而单调的循环:

        上午雷打不动的刮研、磨刀、测量基础练习。他的手上很快布满了水泡,水泡破了又磨出厚茧。

        下午跟那台滚齿机“搏斗”。拆了装,装了拆。每次装配都会遇到新问题:齿轮啮合间隙调整不当、轴承预紧力不对、丝杠有窜动…每一次失败,都在赵师傅的冷眼和指点下,让他对这台机器的“脾气”了解更深一分。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啃读那些带来的技术手册,对照白天的实践,理解每一个调整环节背后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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