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了高温,离开了巴黎的闷热与喧嚣,回到了相隔数百公里、别了十年的故乡去。
时节既然是酷暑;但渐近故乡时,天气却凉爽了。山风灌进火车厢里,呜呜的响。从车窗向外一望,碧蓝如洗的天穹底下,远近横着几个孤寂的山村,蜷缩在巨大的山影里,仿佛被时代遗忘。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啊!这难道就是我记忆中那个充满生趣的故乡?
……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然不是这般模样。我的故乡要好得多,充满了活力。但要我具体指出它的美丽和好处,却又没有清晰的画面,没有合适的词句了。
仿佛眼前所见便是全部。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或许本就该是这副样子——虽然谈不上进步,但也未必如我此刻所感到的那样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境变了而已。
因为我这次回来,心底还压着许多事。】
莱昂纳尔并没有将时代局限于眼前和自己,而是放眼整个19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的法国乡村社会——尤其像蒙铁尔这样的边缘乡村——的巨变。
毕竟他写的是,而不是纪实性质的散文。
《拿破仑法典》下的土地继承制,让自耕农的田地像被打碎的瓷器一样越分越细碎,新一代农民们越来越难以维持生计。
普法战争后,为了偿还50亿法郎的战争赔款,法国政府又向农业课以重税,许多人就此破产,或者背上了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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