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灶边,一个个身影佝偻着腰,正机械地往灶里添柴、搅动盐水,他们就是芦台盐场的灶户盐丁。
朱高炽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土灶旁。
那是个约莫四十岁的汉子,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粗布短衫,衣料上结着一层厚厚的盐霜,像是在身上裹了层硬壳。
他的皮肤呈深褐色,布满了干裂的纹路,手背和手臂上满是烫伤的疤痕,有的结了痂,有的还在渗着血水。
他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木勺,正费力地搅动着铁锅里的盐水,每动一下,肩膀就剧烈地颤抖,像是扛着千斤重担。
“咳……咳咳……”汉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弯着腰,咳得撕心裂肺,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血丝。
他身边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孩子连忙上前,接过木勺继续搅动,孩子的个头还没铁锅高,只能踮着脚,小小的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麻木,手上同样布满了裂口和盐渍。
“那是老周,”孙承福在一旁小声解释,“他爹就是灶户,他打小就在这儿煮盐,熬了快三十年了。旁边是他儿子,刚满十二,也开始学煮盐了。”
灶户盐丁代代相传,生而为灶户,那世世代代都得煎盐煮盐。
朱高炽看了看被摧残得不成人形的老周,还有他身旁这个可怜的孩子,由衷地叹了口气。
说实话,老朱这个人,确实是不好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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