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组长莫急。”东妙的笑容纹丝未变,依旧是春风化雨,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冰针般的微芒,瞬间隐没在慈悲的眼波之下。

        他袖袍轻拂,那串沉甸甸的檀香木佛珠不动声色地贴上了鄂建设前伸的手腕内侧,一股温厚却不容忽视的力道传递过去,让鄂建设的手下意识地往回缩了半寸。

        佛珠温润的古木质感冰凉,贴着鄂建设腕部汗津津的皮肤。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东妙的声音放得更缓,如同古寺悠远的诵经调,“库房里的布,确是早前储备的,为防不时之需,特意避光储放,韧性尚可。”

        “至于这一卷……”他微微侧身,抬手虚引,“实不相瞒,乃是信众为此次修缮特意新捐的供奉,堆在这里,是为了图个吉利,沾染沾染佛殿开光的祥瑞气。”

        “未经开光诵经加持之物上得佛殿,恐冲撞了佛祖法相,怕是不妥。”

        他微微一顿,目光诚恳地看着鄂建设,眼里的光清澈见底,仿佛真在为了工地的安全万无一失而殚精竭虑:“况且,组长深谙工程,自然知道顶棚围挡换新不是小事,布匹用量规格都要预先核对备足。”

        “待贫僧立刻命人去库房清点齐整。”

        “今日下午申时前,一定将足质足量、最合用也最吉利的新布,运抵现场,断不会误了工期安全,如何?”

        “吉利?”鄂建设咧了咧嘴,鼻腔里发出一声明显不信、带着浓重鼻音的嗤笑,那声音像被堵塞的烟囱。

        他晃了晃那颗粗壮的脖子,眼神里的狐疑并未散去,反而如投石入水,漾起更大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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