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门扉合拢的余音尚在梁上盘旋,门扉上精细的木雕花鸟仿佛被震得瑟瑟发抖。
门闩落下的那声轻“咔”响起瞬间。
东妙脸上的春风瞬间冻结、崩解、剥落,如同冬日窗上薄薄的凝霜被沸水浇透。
刚才那份恰到好处的谦卑与温润荡然无存,那张脸皮下的筋肉瞬间绷紧、扭曲,眉宇间拧出一道深深的、深可见骨的竖沟。
额角一根平时绝不显眼的青筋猛地突起。
随着他愈发急促低沉的呼吸,突突地搏动着,像一条暴怒的蚯蚓在皮下拱动。
东妙一阵后怕,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毒火沿着他的脊椎猛地窜上后脑,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他那双刚才还清澈慈悲的眼眸,此刻如同暗沉沉的古潭底,骤然翻涌起剧毒的墨色涡流。
指间那串温润的檀木佛珠被他死力攥住,珠子挤压着指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轻响。
这一卷布真要让这个姓鄂的拿去用,那才后果不堪设想,简直是灭顶之灾!
足足过了十几个憋闷到窒息的呼吸,他才猛地吸进一口冰凉的、带着檀灰气息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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