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营!反冲锋!”赵猛拔刀直指河滩。
重甲步兵组成的钢铁洪流从土坡后涌出,上了刺刀的燧发枪组成密集阵列,如同移动的铁墙。刺刀捅进肉体的闷响、骨骼碎裂的脆响与濒死的哀嚎混在一起,滩涂很快被血浸透,连草叶都成了猩红。
马进忠在对岸看得目眦欲裂。他的先锋营已折损三分之一,却连滩头都站不稳。“鸣金!”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左军如蒙大赦,丢盔弃甲地逃回对岸。赵猛站在尸骸遍地的河岸,肩头的血浸透了绷带。他望着对岸重整的敌军,突然弯腰抓起一把浑浊的河水,腥甜的气息呛得他咳嗽——这水里,至少溶着几百条人命。
“将军,撤吧。”副将扶住他摇晃的身子。
赵猛甩开他的手,刀尖在泥里划出深深的沟:“马进忠这疯狗不会罢休。告诉弟兄们,把尸体拖去加固工事,让这些狗东西看看,想过草堂河,得用他们的骨头铺!”
保宁府衙的烛火,映着洪承畴清癯的脸。
这位三边总督手指轻点地图上的草堂河,声音平得像结了冰:“马进忠三日损兵一千五,寸步难行。林宇的新军,确非流寇可比。”
帐下将领噤若寒蝉。谁都听得出这话里的分量——连左良玉麾下最悍的先锋都撞得头破血流,接下来要面对的,绝非易与之辈。
“督师,末将愿率精骑南下,直捣苗疆断其硝石!”贺人龙按捺不住,铁甲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草堂血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