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缓缓摇头:“林宇既敢用火器,必护其命脉。苗疆山路崎岖,易设埋伏。强攻,正中其下怀。”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苗疆与屏山,“断其爪牙,不在强取,在久困。”
“久困?”
“对。”洪承畴的目光扫过众将,“封锁所有通往苗疆、屏山的要道!水路设寨,陆路立卡!着湖广水师严查长江船只,一粒硝石、一斤精铁都不许流入川东!”他顿了顿,声音添了几分冷意,“再遣细作潜入,重金收买摇摆的土司矿主——许他们脱离林宇,既往不咎。”
将领们恍然大悟。这是要釜底抽薪,让新军的火器变成烧火棍。
“至于正面...”洪承畴的指尖沿嘉陵江南下,在地图上画出一道弧线,“左良玉部移驻白帝城,与湖广标营合兵封锁瞿塘峡;王朴部退至广元巩固川北;李若星在綦江南线施压。我秦军主力,自保宁沿嘉陵江步步为营。”
他拿起狼毫,在重庆府周围重重画了个圈:“不贪一城一地,只求压缩其空间。待其外援断绝,粮弹告罄...便是收网之时。”
烛火摇曳中,洪承畴提笔写就一封短信,封蜡时忽然道:“派人将此信送予林宇。告诉他,悬崖勒马,犹未晚也。”
蜀江商行的算盘声,比战场的鼓点更急。
叶梦珠的紫檀算盘上,算珠碰撞得火星四溅。屏山精铁被扣、苗疆硝石涨价五倍、运输队损失过半...每一笔账目都像刀子割在心上。她左手的金属指套在案上轻轻颤动,无名指突然微微勾起——比昨日的幅度更明显。
“夫人,屏山急报!”大掌柜的声音带着哭腔,“米仓道被官军堵死,三支铁队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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