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师傅和工匠们围着那组出现形变的木齿轮,愁眉不展。铁砧上还放着刚锻打的几件小零件,带着余温。
“夫人,这木齿轮,怕是顶不住长途航行和逆流强推的力道...”孙师傅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换精钢齿轮...一时半会儿根本铸不出来,就算铸出来,重量剧增,传动轴和支架都得改,整个动力舱都得大动...”
叶梦珠蹲在巨大的齿轮旁,冰冷的金属手指仔细抚摸着那细微的弯曲处,指尖传来木头受力后的涩感。她沉默良久,忽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改齿轮,改结构!”
“改结构?”众人愕然,手中的工具都停了下来。
“在现有木齿轮受力最大的辐条内侧,加装锻铁护板!用‘磐石胶’粘合,再用铜铆钉加固!形成‘铁骨木肉’的复合支撑!”叶梦珠语速飞快,思路清晰得像刻在钢板上的图纸,“护板不用太厚,但要韧性好的熟铁!重点强化辐条根部!同时,在传动舱加装一组备用人力转盘!两组转盘驱动同一套齿轮!一组力竭,立刻切换另一组,减少单组持续强负荷运转的时间!不求一劳永逸,但求支撑到我们找到更好的办法,或者...造出真正的钢铁齿轮!”
工匠们面面相觑,随即眼中爆发出光芒!这法子!虽然还是治标,但绝对可行!能解燃眉之急!
“干!”孙师傅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旁边的铁桶嗡嗡作响,“就这么办!锻铁护板仓库里有现成的下脚料!打磨一下就能用!备用转盘...拆东墙补西墙也得先弄一套出来!兄弟们,抄家伙!”
川东腹地,新设“劝学兴农所”及“农桑讲习所”。黄昏。
琅琅的读书声和农人们热烈的讨论声交织在一起,像首生机勃勃的歌谣。张石头(小栓子的爹)扛着那架新式曲辕犁,兴冲冲地走进自家刚分到不久的田里。夕阳的金辉洒在田埂上,也洒在他黝黑却充满希望的脸上,汗珠在汗毛间闪着光。
“爹!爹!我今天学会写咱家‘张’字了!”小栓子像个小炮弹一样从学堂方向跑来,手里举着一张歪歪扭扭写着“张”字的粗纸,纸角被风吹得卷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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